2024年年报会计监管报告重点关注问题梳理(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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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8月15日,证监会发布《上市公司2024年年度财务报告会计监管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总结了上市公司2024年年度财务报告收入、长期股权投资与企业合并、金融工具确认与计量、资产减值、其他确认与计量、列报与披露、非经常性损益7个关键领域中存在的会计处理错误及财务信息披露问题。本文整理汇总了《报告》中提出的典型问题及对应的账务处理规范建议,以期帮助上市公司进一步理解企业会计准则和财务信息披露规则。

《报告》对A股市场2024年年度财务报告的披露情况进行了全面总结,并分析了A股上市公司2024年度非标审计意见类型的分布情况。崇立将近3年A股上市公司年报披露、非标审计意见情况整理如下:

单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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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证监会发布《上市公司2024年年度财务报告会计监管报告》《上市公司2023年年度财务报告会计监管报告》《上市公司2022年年度财务报告会计监管报告》。

在此基础上,为掌握上市公司执行企业会计准则和财务信息披露规则的情况,证监会会计司组织专门力量抽样审阅了上市公司2024年年度财务报告。崇立将《报告》中指出的7项问题及账务处理规范建议整理如下:

01

收入相关问题

(一)未恰当采用时段法确认收入和成本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采用时段法确认收入时,未恰当估计履约进度,导致报告期内收入和成本确认不合理。例如,有的上市公司从事土地整理开发业务,报告期末以不能合理确定履约进度为由未确认收入,亦未结转成本;有的上市公司从事土地一级开发业务,与客户约定以季度末为结算基准日审定前期投入的建设成本,在此基础上确认履约进度,因实际结算进度与履约进度存在差异,上市公司在报告期内未能恰当确认收入和结转成本。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上市公司应当结合具体事实和情况,选择能够如实反映履约进度的指标,恰当确认收入并结转成本;履约进度确实不能合理确定时,应当按照已经发生且预计能够得到补偿的成本金额确认收入。



(二)未恰当核算点价模式下的销售收入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采用点价模式向客户出售金属商品,约定在商品控制权转移给客户之后,双方按照该金属商品在金属交易所特定时点报价进行点价结算。上市公司错误地将合同定价所挂钩的金属商品相关指数价格变动影响作为可变对价处理,根据客户最终提供的点价单确认收入。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可变对价指的是企业与客户合同约定的对价金额可能因折扣、价格折让、返利等因素而变化。点价模式下,合同定价所挂钩的商品相关指数价格通常不受交易双方控制,因此相关指数价格变动导致的价款变化不属于可变对价,企业应将其视为合同对价中嵌入一项衍生金融工具进行会计处理即,在客户取得相关商品控制权时,以所挂钩的商品相关指数价格为基础计算确认收入;商品控制权转移后,按照金融工具准则有关规定,将指数价格变动对可收取款项的影响计入公允价值变动损益,而非计入交易对价。


崇立提示:
合同约定的折扣、价格折让、返利等金额可变条款,可能基于企业已公开宣布的政策,可能依据企业相关销售战略等,均系在交易双方合理预期内所设,由此引起的非固定合同交易价格才属于可变对价。上述案例中,合同的交易价格变动由市场条件的变化引发,这种变化是交易双方在合同开始日根据其所获得的相关信息无法合理预期的,在商品控制权转移的时点,亦难以确定最佳估计数,故由此导致的合同交易价格变动额应该不属于可变对价


(三)未恰当处理销售返利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向经销商出售货物,约定在经销商采购量达到一定标准后以实物形式支付返利。上市公司在交付货物后一次性全额确认收入,每期期末估计将要支付给经销商的返利,并确认为预计负债。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企业应当基于销售返利的形式和合同条款的约定,考虑相关条款安排是否会导致企业未来需要向客户提供可明确区分的商品或服务,在此基础上判断相关返利属于可变对价还是提供给客户的重大权利。

一般而言,对基于客户一定采购数量的实物返利或仅适用于未来采购的价格折扣,企业应当按照附有额外购买选择权的销售进行会计处理,评估该返利是否构成一项重大权利,以确定是否将其作为单项履约义务并分摊交易对价。

对于上述附有额外购买选择权的销售,由于经销商需符合一定条件才能取得额外购买选择权,并且行使该权利时无需支付价款,通常认为上市公司在销售商品的同时向经销商提供了一项重大权利。对此,上市公司应将该额外购买选择权作为单项履约义务并分摊交易对价,在经销商未来行使该权利取得相关商品的控制权时,或者在该权利失效时确认为收入;对于计提的尚未交付的实物返利,应确认为合同负债而非预计负债。


崇立提示:
企业对客户的销售返利形式多样,有现金返利、货物返利等,返利的条款安排也各不相同,对于一项返利,可能属于可变对价,也可能属于提供给客户的重大权利,企业应当基于返利的形式和合同条款的约定,考虑相关条款安排是否会导致企业未来需要向客户提供可明确区分的商品或服务来作为区分。一般而言,对基于客户采购情况等给予的现金返利,企业应当按照可变对价原则进行会计处理;对基于客户一定采购数量的实物返利或仅适用于未来采购的价格折扣,企业应当按照附有额外购买选择权的销售进行会计处理。


(四)未恰当处理合同履约成本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提供工程建造服务,在采用时段法确认收入时,合同履约成本相关会计处理不恰当。例如,有的上市公司采用产出法确认履约进度,若合同履约成本账面价值高于因提供该劳务预期能够取得的剩余对价减去估计将要发生的成本之差,则对超出的部分计提减值准备有的上市公司采用投入法确认履约进度,期末仍存在大额合同履约成本,未能按照收入准则有关规定及时将已确认的合同履约成本摊销计入成本。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企业为履行合同发生的各种成本,若该成本不属于存货、固定资产、无形资产等其他准则规范范围,且与当前或预期取得的合同直接相关、增加了企业未来用于履行履约义务的资源、预期能够收回,则应当作为合同履约成本确认为一项资产。对于在一段时间内履行履约义务并确认收入的情况,企业在确认收入时,应当将已确认的合同履约成本及时摊销计入成本。

按照收入准则规定,如果为履行履约义务实际发生的成本超过了按照产出法确定的成本,超出部分作为与过去履约情况相关的支出,不会增加上市公司未来用于履行履约义务的资源,不应将其确认为合同履约成本,而应当在发生时计入当期损益。



02

长期股权投资与企业合并相关问题

)未正确判断合并财务报表范围

1. 未恰当判断是否具有控制


问题描述:

上市公司持有被投资方65%的股权(另一投资方持股35%),被投资方在公司章程中约定,部分事项(如投融资、关联交易、运营定价等)须经具有表决权三分之二以上股东同意通过。上市公司错误认为上述约定为保护性权利,将被投资方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合并财务报表的合并范围应当以控制为基础予以确定。控制,是指投资方拥有对被投资方的权力,通过参与被投资方的相关活动而享有可变回报,并且有能力运用对被投资方的权力影响其回报金额。投资方在判断是否拥有对被投资方的权力时,应当仅考虑能够影响被投资方相关活动决策的实际可执行的权利。一般情况下,投融资、关联交易、运营定价等事项涉及企业日常经营活动,若上市公司无法控制此类事项,表明其实际不能控制被投资方。

崇立提示:
案例中,被投资方章程约定投融资、关联交易、运营定价等事项须经具有表决权三分之二以上股东同意通过,该等事项属被投资方日常经营相关的活动,而上市公司作为持股
65%的投资方无法单独对该等事项进行决策,少数股东的表决权行使将影响上市公司对相关事项所作决策的最终结果,上市公司对被投资方拥有的权力因此受阻,不应认定上市公司控制被投资方。

2. 未恰当判断可分割部分



问题描述:

上市公司子公司从事房地产开发业务,涉及不同开发项目。子公司各方股东约定分别负责对不同项目进行经营开发,对各自负责经营开发的项目地块相关的权益、债权债务、法律责任及其他风险等独立承担责任。期末上市公司只合并其作为子公司股东负责的项目,未将子公司其他股东负责的项目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投资方通常应当对是否控制被投资方整体进行判断,只有在满足以下特定条件情况下,投资方可以将被投资方的一部分视为可分割部分、判断是否控制该部分:该部分的资产是偿付该部分负债或该部分其他权益的唯一来源,不能用于偿还该部分以外的被投资方的其他负债;除与该部分相关的各方外,其他方不享有与该部分资产相关的权利,也不享有与该部分资产剩余现金流量相关的权利。在我国现行法律环境下,同一法律主体的资产、负债往往较难满足会计上可分割部分的判断标准,前述情形下上市公司不应将被投资方分割为多个部分进行部分合并。



3.不当调整合并财务报表范围

1在半年报和年报中对同一笔股权转让事项做出不同会计判断


问题描述:

上市公司上半年转让某标的公司100%股权(该转让无须通过监管机构审批或备案),已收到超过50%的股权转让款,收购方亦已作为负责人主导标的公司重大经营决策,上市公司在半年报中确认了该标的公司相关处置损益。后续收购方逾期未支付剩余股权转让款,上市公司以其可以通过终止交易从而影响收购方行使权利为由,在年报中重新将该标的公司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上市公司应当综合考虑控制相关判断要素审慎确定合并财务报表范围,在收购方实质上已控制标的公司财务和经营政策、承担相关风险和可变回报的情况下,不应仅以收购方逾期未支付剩余股权转让款为由,重新将标的公司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



2)简单以投资管理失控为由不再将子公司纳入合并范围


问题描述:

上市公司采用直接持有49%股权,同时收购第三方持有的 30%股权受益权且第三方承诺与上市公司一致行动的方式,实现对海外子公司的控制。第三方在某次董事会表决中,未按照受益权收购协议约定与上市公司保持一致意见,上市公司认为其失去对该子公司的控制。后续第三方来函确认受益权收购协议仍有效,并表示将在后续表决中持续与上市公司保持一致。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对于上述情形,在投资方能够控制被投资方半数以上表决权、相关投资协议前后未发生实质性变化的情况下,上市公司应结合第三方单方面一次违约的原因及其对可变回报是否具有重大影响、受益权收购协议是否合法有效、能否通过司法或其他途径对被投资方继续施加控制等因素,综合判断是否对海外子公司丧失控制权。



3)仅以其他股东未实缴出资为由将联营企业纳入合并范围


问题描述:

上市公司在对被投资方的持股比例、董事会席位占比、公司章程约定等事实和情况都未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以其他股东未实缴出资(尚未超过认缴出资期限)、公司实缴出资比例较高为由,将以前年度作为联营企业核算的被投资方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一般而言,在相关事实和情况都未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上市公司不应仅以其他股东未实缴出资为由,随意改变合并财务报表的合并范围。



(二)未恰当确认以“一揽子交易”方式分步实现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形成的商誉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以“一揽子交易”方式分步取得非同一控制下企业控制权,并在每步交易时均将支付的合并成本大于取得被购买方可辨认净资产公允价值份额的差额确认为商誉。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在分步收购属于“一揽子交易”情形下,上市公司应首先综合考虑相关事实和情况,合理确定其获得被购买方控制权、实现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的购买日,在购买日将被购买方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并将合并成本(包括已支付和尚未支付对价)与购买日取得被购买方可辨认净资产公允价值份额的差额确认为商誉,而非分步计算确认商誉。



(三)未恰当处理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或有对价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以现金收购某标的公司股权,并与交易对手方约定分阶段付款和业绩承诺安排。业绩承诺期内,若任一年度业绩承诺金额未完成,由交易对手方向购买方予以现金补偿;承诺期结束时,上市公司未支付的股权转让款从交易对手方累计未支付的业绩补偿款中扣除。合并日,上市公司认为交易标的很有可能完成业绩承诺,将未支付的股权转让款全额确认为其他应付款;承诺期内,交易标的未完成个别年份业绩承诺,但上市公司未确认或有对价相关公允价值变动损益,而是在业绩承诺期结束后一次性确认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并冲减其他应付款。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若合并各方在合并协议中约定,根据未来或有事项的发生,购买方通过发行额外证券、支付额外现金或其他资产等方式追加合并对价,或者要求返还之前已经支付的对价,企业应将前述或有对价作为合并转移对价的一部分,按照其在购买日的公允价值计入企业合并成本。在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中,企业作为购买方确认的或有对价形成金融负债的,该金融负债应当按照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进行会计处理。

上述案例中,上市公司作为购买方应支付的股权转让款,需根据剩余股权转让款扣减后续可能收到的业绩补偿款计算得出,实质上为现金支付的或有对价,上市公司应当在并购日将其确认为一项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的金融负债并计入合并成本。后续在业绩承诺期内的资产负债表日,上市公司应结合标的公司业绩承诺完成情况,对或有对价公允价值进行恰当估计,及时将相关变动计入当期损益。

崇立提示:

《监管规则适用指引——会计类第1号》“1-7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的或有对价”部分规定,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中的或有对价构成金融资产或金融负债的,应当以公允价值计量并将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或有对价属于权益性质的,应作为权益性交易进行会计处理。

据此,针对以现金方式结算的业绩补偿,上市公司应按照或有对价处理,确认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的金融资产或金融负债,并应于每个资产负债日对其公允价值进行确认,将变动金额计入当期损益。


(四)少数股东业绩承诺相关或有对价后续会计处理不恰当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在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同时购买少数股东权益的交易中,交易方约定如业绩承诺期内任一会计年度下的当期累计实际净利润数未达到承诺标准,则标的公司原股东应以其本次交易取得的股份对上市公司进行业绩补偿。对于标的公司原少数股东作出的业绩承诺,上市公司在后续与其最终签订股份回购协议时,基于协议签订日的股价确定或有对价的公允价值,重分类为权益工具。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在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同时购买少数股东权益的交易中,对于少数股东作出的业绩承诺,合并日应当以公允价值进行初始确认并将其作为合并对价的一部分;后续计量时,若该或有对价属于一项金融工具,则应根据金融工具准则规定,将其公允价值后续变动计入当期损益。若交易方约定根据标的公司业绩情况确定收回自身股份的数量,在标的公司实际业绩确定且当期应收回的自身股份数量确定时,该或有对价满足“固定换固定”的条件,应重分类为权益工具,以重分类日相关股份的公允价值计量。

按照准则规定,上市公司应当在标的公司业绩不达标当期的资产负债表日,合理确定能收到的股份数量并按照资产负债表日股价计算或有对价的公允价值,重分类为权益工具,并不再核算相关股份的后续公允价值变动。



(五)未正确处理内部交易对合并财务报表项目的影响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合并范围内某子公司将工程设备按照评估价出售给另一家子公司,上市公司在合并财务报表中按照评估价入账,并错误转回以前年度计提的在建工程减值准备,不符合企业会计准则有关规定。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母公司编制合并财务报表,应当将整个企业集团视为一个会计主体,抵销母公司与子公司、子公司互相之间发生的内部交易的影响。非流动资产减值损失一经确认,在以后会计期间不得转回。上市公司在编制合并财务报表时,应当抵销子公司之间销售工程设备所包含的未实现内部销售损益,同时恢复工程设备销售子公司原计提的资产减值准备。



(六)不丧失控制权情况下处置子公司部分股权时未恰当列示少数股东权益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在不丧失控制权的情况下处置子公司部分股权时,错误地按处置比例仅把子公司净资产账面价值调整至少数股东权益。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母公司不丧失控制权情况下处置子公司部分股权时,在合并财务报表中,可把子公司净资产分为两部分,一是归属于母公司的所有者权益(包含子公司净资产和商誉),二是少数股东权益(包含子公司净资产,但不包含商誉)。母公司购买或出售子公司部分股权时,为两类所有者之间的交易。当母公司出售部分子公司股权时,应当按比例把包含商誉在内的归属于母公司的所有者权益的账面价值调整至少数股东权益,同时将处置价款与确认的少数股东权益之间的差额调整资本公积。



03

金融工具确认与计量相关问题

(一)预期信用损失计提不恰当

1.应收账款组合划分不合理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错误地将有抵押物的应收账款与无抵押物的应收账款划分为同一组合,统一按照迁徙率测算应收账款预期信用损失,不符合企业会计准则有关规定。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预期信用损失,是指企业根据合同应收的现金流量与预期能收到的现金流量之间的差额的现值。若在单项金融工具层面无法以合理成本获取信用风险是否显著增加的充分证据,企业可以共同风险特征为依据,将金融工具分为不同组别,在组合基础上进行评估。对于财务担保合同,除非发行方明确将担保合同视作保险合同,并且已按照保险合同相关会计准则进行处理,否则应当按照金融工具准则对财务担保合同计提预计信用损失。

上市公司应当根据应收账款的信用风险特征,如信用风险评级、担保物类型、客户所处行业等,合理确定应收账款组合,不应将具有不同风险特征的应收账款归为同一组别。



2.财务担保合同未估计预期信用损失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按照或有事项准则对财务担保合同进行会计处理,在预计很可能要履行担保义务时确认预计负债和营业外支出。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对于未按照保险合同相关会计准则进行处理的财务担保合同,上市公司作为发行方应按照金融工具准则有关规定,在整个担保期间对财务担保合同合理估计预期信用损失并及时确认损失准备,而非适用或有事项准则。


崇立提示:

财务担保合同,是指当特定债务人到期不能按照最初或修改后的债务工具条款偿付债务时,要求发行方向蒙受损失的合同持有人赔付特定金额的合同。对于适用金融工具减值规定的财务担保合同,企业应当按照下列方法确定其信用损失:信用损失应为企业就该合同持有人发生的信用损失向其做出赔付的预计付款额,减去企业预期向该合同持有人、债务人或任何其他方收取的金额之间差额的现值。

(二)未正确区分金融负债和权益工具


问题描述:

上市公司子公司收到少数股东增资,投资合作协议约定若少数股东退出投资,上市公司应当收购少数股东所持股份,并保证少数股东持股期间年均收益率不低于银行同期贷款利率。上市公司仅就收到的增资款确认少数股东权益,后续每年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提股权收益补偿款并确认为预计负债,不符合企业会计准则有关规定。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如果企业不能无条件地避免以交付现金或其他金融资产来履行一项合同义务,则该合同义务符合金融负债的定义。前述情况下,上市公司存在不可无条件避免回购股权以及支付股权收益补偿款的合同义务,应将回购少数股东股权的合同义务确认为金融负债,并按照双方约定的收益率计提利息费用。



(三)未及时就购买少数股东权益确认金融负债


问题描述:

上市公司以前年度将标的公司纳入合并财务报表范围,报告期内上市公司与标的公司少数股东签订购买协议,以固定价格向其继续购买标的公司剩余股权(和前期股权收购不构成一揽子交易),相关款项分期支付,同时约定在对应款项支付前,少数股东仍承担对应股权相关的风险与报酬。在收购协议经上市公司股东大会决议通过并生效的情况下,上市公司继续全额确认少数股东权益,未确认回购自身权益工具所形成的金融负债,不符合企业会计准则有关规定。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在合并财务报表中对金融工具(或其组成部分)进行分类时,企业应考虑集团成员和金融工具的持有方之间达成的所有条款和条件,以确定集团作为一个整体是否由于该工具而承担了交付现金或其他金融资产的义务,或者承担了以其他导致该工具分类为金融负债的方式进行结算的义务。前述情况下,上市公司应在股东大会批准时(即少数股权购买协议生效时点),确认股权收购义务对应的负债,并根据后续支付进度终止确认对应比例的少数股东权益。



(四)未恰当处理存货采购中的价格修正条款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对于存在与市场价格挂钩的延迟定价条款的存货采购合同,按照最终确定的采购价格确认有关存货成本,而未将取得存货控制权至协议定价日之间的市场价格波动计入当期损益,相关会计处理恰当性存疑。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对于存在嵌入衍生工具的混合合同,如果主合同不是一项由金融工具准则规范的资产,企业需要考虑是否应从混合合同中分拆嵌入衍生工具,将其作为单独存在的衍生工具处理;如果嵌入衍生工具的经济特征和风险与主合同的经济特征和风险紧密相关,则不需要分拆。企业也可以考虑是否将其整体指定为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的金融工具。

一般情况下,采购企业在取得存货控制权、确认存货时,将产生向供应商支付货款的无条件付款义务、确认应付款项。在此情形下,采购合同中的延迟定价条款将构成一项嵌入衍生工具,且与该应付款项主合同不紧密相关,上市公司应将其从应付款项中拆分出来作为衍生工具单独核算,或者将延迟定价条款与应付款项整体指定为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的金融负债,后续公允价值变动均应计入当期损益,而非存货采购成本。

崇立提示:

嵌入衍生工具,是指嵌入到非衍生工具(即主合同)中的衍生工具。嵌入衍生工具与主合同构成混合合同。在混合合同中,嵌入衍生工具通常以具体合同条款体现,上述案件中,主合同为存货采购合同,嵌入衍生工具体现为与市场价格挂钩的延迟定价条款。

《企业会计准则第22号——金融工具确认和计量》第二十五条规定,混合合同包含的主合同不属于本准则规范的资产,且同时符合下列条件的,企业应当从混合合同中分拆嵌入衍生工具,将其作为单独存在的衍生工具处理:

(一)嵌入衍生工具的经济特征和风险与主合同的经济特征和风险不紧密相关。

(二)与嵌入衍生工具具有相同条款的单独工具符合衍生工具的定义。

(三)该混合合同不是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进行会计处理。

企业判断嵌入衍生工具的经济特征和风险是否与主合同的经济特征和风险紧密相关时,应当重点关注嵌入衍生工具与主合同的风险敞口是否相似,以及嵌入衍生工具是否可能会对混合合同的现金流量产生重大改变。一般情况下,如果嵌入衍生工具与主合同的风险敞口不同或者嵌入衍生工具可能对混合合同的现金流量产生重大改变,则嵌入衍生工具的经济特征和风险与主合同的经济特征和风险很可能不紧密相关。


(五)错误将其他权益工具投资重分类为持有待售资产


问题描述:

部分上市公司因持有意图发生变化,将其持有的某项其他权益工具投资单独列报为持有待售资产,不符合企业会计准则有关规定。


账务处理规范建议:
根据企业会计准则及相关规定,持有待售资产是指主要通过出售而非持续使用收回其账面价值的非流动资产或处置组。持有待售资产终止确认时,企业应当将尚未确认的利得或损失计入当期损益。对于单项金融资产(如其他权益工具投资)的处置,企业应当按照金融工具准则有关规定进行会计处理。其他权益工具投资终止确认时,企业应当将之前计入其他综合收益的累计利得和损失从其他综合收益中转出,计入留存收益。后续上市公司处置该项其他权益工具投资时,相关利得和损失应计入留存收益,而非计入当期损益。

崇立提示:

《企业会计准则第42号——持有待售的非流动资产、处置组和终止经营(2017)》第三条规定,本准则的计量规定适用于所有非流动资产,但下列各项的计量适用其他相关会计准则:......

(五)由金融工具相关会计准则规范的金融资产,适用金融工具相关会计准则;......

其他权益工具投资的处置,适用金融工具相关会计准则,不应列报为持有待售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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